那天我拿著手機問兒子:「這個App怎麼用?」
他頭也不抬,回我一句:「爸,你太老了啦,這你看不懂啦。」
那一刻,我笑著,但心裡其實有點酸。
說不上來,是一種被時代拋在後頭的無力感。以前我是他眼中的超人,現在卻像是個「看不懂世界的老人」。有一種東西,悄悄鬆動了——叫做自信。
身為中年男人,這樣的時刻其實不少。孩子長大了,不再崇拜你;太太越來越獨立,不再依賴你;公司新人出頭,你的經驗也不再值錢。
這時候,我問自己:我還是我嗎?我還有價值嗎?
後來我想通了一件事:自信,不該是來自別人怎麼看我,而是我自己怎麼定位我自己。
我開始轉變。
當孩子覺得我老,我不再逞強證明我不老;我改成問他:「這App你會用喔?教教我。」他雖然一開始嫌煩,但教久了,開始有成就感。原來,我不必做他心中的超人,我只要做個肯學習、懂尊重的爸爸,他反而更願意靠近我。
我也開始把時間用來做一些年輕時沒時間做的事——去學煮菜、學拍照、甚至寫部落格記錄自己的想法。
我不是被時代淘汰的人,我是選擇用新的方式走下去的人。
孩子會嫌我們老,因為他正在找自己的聲音。
但我們不能因此就不再相信自己。
到了人生中場,自信不是來自掌聲,而是來自你敢不敢繼續活得有價值。
我們不會回到年輕,但我們可以比年輕時更有智慧。